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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脫口秀需要更多女性參與?

2024-10-26 01:02:55 4


本週,兩檔熱播的脫口秀節目《脫口秀和Ta的朋友們》和《喜劇之王單口季》均已收官。雖然沒有出現女性冠軍,但今年湧現的女脫口秀演員和她們帶來的精彩表演讓很多女性觀眾感到了力量。同時間,美國最炙手可熱的華裔女脫口秀演員黃阿麗,睽違舞臺兩年後,帶來新專場《單身女士》 (Ali Wong: Single Lady) 。這一專場的卡段和金句也在社交媒體平臺被廣泛傳播。越來越多女性受到鼓勵,用脫口秀這種形式表達自我。有女性博主評論:“幽默是我對不公最溫柔的控訴。”

相比相聲、小品這些傳統喜劇形式,脫口秀無疑對女性更友好。女演員不用再扮醜搞笑;也不用作為“女神” (慾望物件) 或煽情橋段中的“母親”這種笑料包袱裡的功能牌出現;更不用被貶為倫理哏中的“嫂子”或“妻管嚴”角色關係中的悍婦。她們只是說出自己成長中的阻礙、日常裡的困難就足夠好笑。

今年《喜劇之王單口季》的亞軍小鹿,早在上節目前已是線下頗有口碑的女演員 。 作為入行最早的一批演員,經過早期的各種探索,她慢慢 覺得文字遊戲式的段子過時了,太淺了。 她建了一個 《你到底要表達什麼?》的資料夾,認真思考生活裡什麼事困擾 自己 ?從小到大遭受了哪些惡意?她開始關注女性困境,容貌焦慮、月經羞恥,甚至寫自己的奶奶、嫂子,寫封閉村落裡女性的處境。 有一次 ,她上臺講了 30分鐘 關於月經的段子 。

這樣的表演不僅能激起女性觀眾的共鳴,也會對男性帶來啟發。相聲演員閻鶴祥今年也參加了 《喜劇之王單口季》 ,他曾在直播中說: “相聲裡的很多東西,是我們很多年來把中國人的幽默視角徹底帶成了男性視角。”女性演員的廣泛參與正在改變這種情況。閻鶴祥說:“我從脫口秀中獲得的最多的就是女性視角、女性話題,包括所謂的冒犯。”

美國脫口秀指南《喜劇聖經》 裡有句話,被很多脫口秀演員信奉: “ 喜劇是挖掘你內心深處的東西,把你最難以啟齒的事情說出來。 ”於是 那些 尷尬 、膽怯、難過 的 時刻 , 都 變成 段子和 笑話。 隨著節目播出,很多女演員接受了媒體採訪。在這些人物特稿中,我們得以看見她們幽默背後的真實處境。

羅永浩在 《脫口秀和 Ta的朋友們》 的 一次開場表演中調侃,在脫口秀界,誰窮貧困潦倒誰厲害,否則就失去創作靈感了。但這條 “脫口秀悖論”並不適用於女演員,因為即使她們名利雙收,仍然身處很多困境。在這個意義上,可以說女性天生是“脫口秀聖體”。

今天的文章帶我們回顧兩檔節目中女演員的精彩表現,以及展開講講為什麼脫口秀需要更多女性參與。

撰文|竹竹暴風雪

剛剛收官的兩檔脫口秀綜藝,出現了一大批非常優秀的女脫口秀演員。很多觀眾都有一個感受,就是今年的女演員好像變多了。然而有人做了一個統計,今年節目裡女演員的比例和前幾季同類脫口秀綜藝比,其實並沒有提升。之所以我們會有女演員變多了的印象,只是因為女演員的水平整體更高了。

在演藝界,好看和實力常常無法兼得,在脫口秀行業裡,也有人會認為表達和好笑在一些情況下是衝突的。但這種衝突被很多女脫口秀演員化解得尤其好。正如好萊塢一位長得極美的實力派女影星曾收到過這樣的評價:“她那麼好看,其實根本不需要演技這麼好;反過來也一樣,她那麼有演技,其實根本不需要長得這麼好看。”


《脫口秀和Ta的朋友們》畫面。

今年的很多女脫口秀演員給我的感覺也一樣——她的觀點那麼好,根本不需要好笑到這個程度;她這麼好笑,根本不需要有這麼好的觀點。好笑又有表達,風格多樣,是女演員們脫穎而出,給觀眾留下深刻印象的原因。

隨著節目的深入,女孩們的表現越來越百花齊放。有些段子針對的是非常經典的女性主義話題,比如身材焦慮、容貌焦慮、性別刻板印象。也有很多講各自從事的領域,講職場、講事業。無論是單身女性的自我表達,還是已婚女性的銳利袒露;無論是城市女性的艱辛創業,還是農村女性的勇敢出走,都透過幽默的講述,一幕幕展開在觀眾面前。

在為她們喝彩之餘,我突然意識到,市場需要更多的女性脫口秀演員和觀眾。而且,也許女性就是尤其適合講脫口秀。

女性是天生的

“脫口秀聖體”

首先,喜劇很多時候是用具體的語言表達普遍的共性。脫口秀尤其如此——演員一定是有立場的,有自己的受眾群體。精彩的表演往往建立於這一群體共同的生活經驗、能引起觀眾心中廣泛的共鳴。

女性的經驗往往是共通的、跨越階級的。所有女性都有一樣的身體結構,以及隨之而來的女性的處境——不管收入多少、職位高低、是否婚育,每個女性都要來月經,也都會在某個時刻絕經;大部分女性會經歷生育和哺乳的痛苦,如果選擇不經歷,則要面對另一種痛苦——反覆向周圍人解釋如此選擇的原因,並忍受身邊人喋喋不休的指責。不同階層的女性都有自己的隱秘戰爭,有錢的女性在自身所處的階級,依然是第二性——最近黃聖依在《再見愛人4》裡面對丈夫楊子時的疲憊無力就是一個典型的例子。這些古老而頑固的不快處境,是女演員和女觀眾可以互相理解的基礎。

另一種笑料是來自於全新視角對常見現象的觀察,比如盲人黑燈、因大腦缺氧造成神經系統疾病的小佳等。黑燈因為視力障礙,所以聽覺極其發達,一切公共空間裡的語音提示在他的演繹下顯得非常不合理、可笑。女性演員也有這種能力。今年讓很多觀眾驚豔的演員菜菜,把讓“跑腿”小哥送衛生巾講得像黑幫接頭一樣,既引起了女觀眾對月經羞恥的共鳴,也讓男觀眾感受到了這種遮掩的荒謬。


菜菜在《脫口秀和Ta的朋友們》表演。

其次,女性往往具有更好的觀察力。這不是什麼天賜的優勢,很大程度上源自後天的規訓。

很多女生從小到大最被重點培養的品格不是勇敢、敢於競爭,而是“宜人性”,就是讓別人感到舒服的能力,在成長過程中,這可能意味著要以自我壓抑為代價。我們更加被期望把自己的慾望和脆弱隱藏下去。後果就是很多女生對於語言、對情緒的敏感度都遠高於男性。從“不解風情的直男”形象和“善解人意”的女性形象的流行,就能看出這種差別。

這種被社會規訓出來的高敏感度,在生活中有時對女性是一種約束,導致女性說話之前總是自我審視,擔心會不會讓人多心,變得普遍沒有男性自信。小鹿今年在臺上分享了自己長期的“不配得感”,哪怕已經深耕線下多年,有足夠的經驗積累,也從來不好意思直接表達自己想奪冠的野心。

但在創作和舞臺表演之中,對於其他人情緒感受的高度敏感,則是非常寶貴的財富。從鳥鳥到史妍,越來越多看起來並不“善談”的女孩,都靠著這種高度敏感走到了臺前。

最好的吐槽應該是把生活裡你隱隱感到不對的東西說破,這個東西越隱秘、越切中要害,聽眾就越覺得暢快。社會規訓出的高敏感,使女性表達者可以更加細膩,更加敏捷地捕捉到一閃而過的真相。而“說出真相”的過程本身也是一種療愈——如果說聰慧是一把劍,脫口秀可以幫我們把刀刃從對著自己,變成對著生活。

脫口秀演員王梓晗就有類似的觀察。她線上下擁有兩個非常受歡迎的專場,今年也參加了《脫口秀和ta的朋友們》的錄製。關於為什麼建議更多女孩子嘗試講脫口秀時,她分享了自己的親身體會:“脫口秀提供了另外一種價值體系,讓我可以更好地接受甚至熱愛自己的不完美。喜劇裡有一個‘非英雄’理論,意思是說喜劇並不追求偉光正,而往往正是透過展現自己不好的地方,才達到了笑點。在創作的過程中,我時常會發現,自己身上很‘我不允許它存在,不允許它暴露,就算我有,我也要壓抑、假裝它沒有’的東西,變成了我創作的素材,成了我跟別人產生共鳴的方式。這幫我慢慢開啟了內心給自己下的禁制和‘絕對不能表現出這些東西’的思想鋼印。隨之而來的是我更能夠接納真實的自己,很多觀念上對自己的設限也變少了。”


王梓晗參加《脫口秀和Ta的朋友們》。

這種解除鋼印的過程,對女性來說非常重要。脫口秀幾乎是演藝界裡最能展現出藝人本色的類目了。喜劇演員是在扮演角色,而脫口秀演員在臺上卻是在表演自己。因此,不同於其他藝人常被經紀公司的“人設”束手束腳,脫口秀演員可以做自己的邊界相對會寬很多。女性在生活裡感受到的壓抑、沉重、不解,到了臺上都可以成為輕巧的呈現。把痛苦轉化為歡樂,把沉重轉化為輕巧的笑聲,脫口秀給人以重塑經歷的可能。

女性參與脫口秀

穿過禁忌的草坪

不同的表達方式,對應著不同的看待世界的方式,當思路改變了,不同的行動就會出現。

美國當代文化理論家、芝大教授賽寧·蓋(Sianne Ngai)和勞倫·貝蘭特(Lauren Berlant)說:“喜劇之所以讓人開心,是因為它帶來‘不守秩序’的感覺。” 對如今的女性來說,有很多秩序早已不需要被遵守。聽話只會影響我們拔刀的速度。如果你想象一片草坪,即使插著請勿踐踏的牌子,只要橫穿它可以更快地到達目的地,人也很快會把它踩出一條小徑。女脫口秀演員裡,有相當多一部分就是在幫助所有人發現這些本可以橫穿的草坪。

也許在聽過顏怡、顏悅的段子之後,給自己女兒起名字的思路就拓寬了;也許在聽完菜菜的段子之後,下次再去買衛生巾,就不需要黑塑膠袋了……每位女性都可以想象一下,站到臺上的人如果是自己,會說些什麼呢?正如楊笠在節目裡說的那樣,每個人的創作其實都是基於自己的生活。也許在開口講話的那一刻,改變的齒輪就開始轉動了。雖然都是一些小的變化,但自由的邊界就是這樣在一點點被拓寬。

這次很多女脫口秀演員講的都是非常經典的女性主義話題。那些講解性別理論的論文,波伏娃的《第二性》這種經典著作,也許不是人人都懂得;但只要段子寫得足夠好,大家一定可以在笑聲中體會到背後的意思,獲得演員想傳遞的力量。

比如自稱“強勢女人”的脫口秀演員張慧,當她說出:“做同樣有決斷力的事,怎麼會有人說他們好man啊,沒人說我好woman啊!”的時候,大家一邊大笑,一邊喝彩;另一位女演員鴨絨講她的相親故事,對面的男生指責她說:“你這麼大歲數,又追星,又經常出差,既不穩定,又不穩重,怎麼能承擔起你這個歲數女性應該承擔的社會責任,照顧孩子和家庭啊?” 當鴨絨用認真疑惑的語氣說出:“我就很納悶,我這個年齡最大的社會責任,難道不是建設祖國和社會嗎?”一下點燃了全場;女演員王越外形酷似男孩,小時候訂的“娃娃親”物件突然到訪,媽媽讓她趕緊躲出去,她節奏流暢地講述完一系列荒誕的躲藏,已經令觀眾捧腹,緊接著她講當時問媽媽:“你為什麼下意識地就會讓我躲起來?我是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嗎?”把氣氛又推高一層。

在菜菜表演之後的點評環節,主持人張紹剛說自己二十多年前就已經在電視節目上請專家做過科普,呼籲破除月經羞恥。但諷刺的是,閻鶴祥幾年前在直播中探討可以怎樣突破男性視角來表演“大姨媽羞恥”,卻被平臺以“涉及低俗話題”為由封號。所以今年菜菜關於月經羞恥的段子能廣泛傳播,更證明了脫口秀的力量。


王越在《喜劇之王單口季》表演畫面。

長久以來,批評女性主義者喜歡上綱上線的聲音從來沒有消失過,甚至專門有一個詞叫“掃興的女性主義者”。我曾在一篇論文中看到過“人們之所以對女性主義和其他形式的政治正確感到憤怒,是因為這些政治正確影響了人們的快樂。”但事實果真如此嗎?我不禁想問,被影響快樂的“人們”是誰?包括女人嗎?

我作為女性觀眾,可以全然放鬆接受女性講的內容,而不必擔心哪裡突然會冒出一個女性不友好的段子,讓我眉頭緊鎖,興致全無。女脫口秀演員能給我這種安全感,基礎是身為女性共同的體驗,而有些時候也是因為女演員更願意花精力去達成這種效果。

如果常看脫口秀線下演出會發現,很多時候演員會說一些髒話,尤其是演出風格比較文靜的演員,突然來句“他媽的”,會讓觀眾情緒突然被引爆,有很好的演出效果。

王梓晗有一個線下專場,叫《她是你我》,裡面就有好幾處這種情緒爆發。但有一次演出結束,她收到一個反饋,一位女觀眾說“他媽的”和很多髒話一樣,是辱女詞,她聽到了會很不舒服。

這位觀眾的感受,很多人也許會覺得是小題大做,或者會搬出一套理論,解釋脫口秀用的每個字都是字斟句酌的,到這兒就需要一個髒話助詞把情緒推上去,在現存的語言體系內,很難找到一個類似的詞彙來代替,如果用一些小眾髒話又會拉高觀眾理解門檻,折損喜劇效果。

但王梓晗的反應卻是:“我不希望有女孩子在聽我專場的時候,有被刺到了的感覺。”所以最後她花了很多的精力,把對應的地方都換成了別的表達。這是女演員對女觀眾的溫柔。

有很多女脫口秀演員就是這樣,智慧、有趣、而且真心熱愛這門喜劇藝術,這常讓我覺得生機勃勃。當然,不是每一個女脫口秀演員的表達都是完美的,用更高的道德標準去要求女性,是存在於各行各業針對女性的陷阱。我不希望這些誇獎,成為限制女性表達的捧殺。

從女性主義的角度衡量,目前的脫口秀演員裡有各種階段的女性主義者。有些還處在“恐弱”念頭深重,因此無意識地採用與女性割席的方式來諷刺某些束縛的階段;有些在爭取“上桌吃飯”(有些地區的風俗禁止女性上桌吃飯,在此比喻女性對權利的爭取),有些已經站出來說:“我不但要上桌吃飯,我還要吃飽……”

這種參差沒什麼不好,因為她們每一種姿態,都對應著現實裡活生生的女性。因為處境的不同,資訊接受程度的不同,女性就是處於各種各樣的階段。只要她們說的是自己真正想說的,就都為所有人開啟了不同的視角。怕的不是眾說紛紜,怕的是鴉雀無聲。現在每個階段的女性都能找到對應的聲音,能陪著她們一小步一小步地走下去,這是最好不過的事情了。

更多地站在臺上,講出女性真實的故事,也意味著掌握了更多糾正性別偏見、為女性正名的機會。比如,很多人認為女性是善妒的,女人在一起就是“三個女人一臺戲”。但在今年線上的兩檔節目裡,有數不清的細節,展現了女孩之間的美好情誼。

印象最深的一個片段,是《脫口秀和Ta的朋友們》裡,初賽的晉級名額只剩下一個了,但選手還有三位。其中一位菜菜上場之後,表演得非常好,這時候鏡頭突然給到剩下兩位還沒上臺的選手。讓我驚訝的是那位女選手,欣雨,她完全沒有一點“對手發揮好,我為自己難過”的樣子,而是和觀眾一樣,非常開心地在大笑和鼓掌,甚至比觀眾更開心。她每次出現在鏡頭裡,都在非常真心地喝彩。


《脫口秀和Ta的朋友們》畫面,欣雨為菜菜喝彩。

我喜歡女孩子奮力爭取的樣子,欣賞非常有競爭意識的女孩。但競爭與彼此欣賞真的本來就不是對立的。這種情誼,在女性身上表現得尤其深刻。

今年大放光彩的女演員唐香玉在《喜劇之王·單口季》裡一直走到了決賽。離開舞臺時,她說了這樣一段話:“在我小的時候,當我遇到很糟糕、很慌、很迷茫的時刻,我都會想,要是有個姐姐就好了。她走過這條路,她知道要面對什麼,她也不會嫌我慢、嫌我弱、嫌我什麼都沒見過,她願意等我一下……我希望我自己以後也能成為這樣一個姐姐……我希望我變成一個很俠義、很善良,又柔軟的女性。”這段話她是說給楊笠的,但我腦海中出現了很多我自己身邊具體的女性形象,有那麼多幫助過我、啟發過我的姐姐……

我很高興能聽到這樣的故事。因為這才是我們在生活中最常感受到的女性相處,不是像很多刻意為之的語言陷阱說的那樣“女人的嫉妒心最可怕”、要“防火防盜防閨蜜”。恰恰相反,女性是容易團結的——從小到大,養育我們母親,在青春期陪我們一起哭一起笑的女孩;進入職場以後,幫助、提攜我們,不講有色段子、不揩油的女同事。在更大的舞臺上展示女性真正的樣貌,讓更多女孩感受到支援,這很正當,很有必要。

節目結束了,但我們需要更多的女脫口秀演員和女觀眾。能看到這麼多精彩的女性脫口秀,是女性創作者智慧與勇敢的結果,也是所有女性觀眾、消費者用真金白銀爭取到的。在給女演員喝彩的同時,也別忘了給自己鼓掌。用投票、點選、喝彩和創作,發出女性自己的聲音。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應當是旁觀者,每個人都可以是幽默的主角。


山河在《脫口秀和Ta的朋友們》表演畫面。

正如脫口秀女演員山河在賽後分享的:“請肆意生長吧!等有一天女孩越多,就會有更多的女演員走進決賽的舞臺,就會有更多的女生的困境被看到。這個舞臺女演員還是太少了,我們的對手不是那些人,我們的對手是這個世界的規訓和刻板印象。面對規訓和刻板印象,我不知道我們能不能贏,但是我們多了一個武器,就是這個話筒。”

本文系獨家原創內容。撰文:竹竹暴風雪;編輯:荷花;校對:柳寶慶。歡迎轉發至朋友圈。文末含《寫童書的人》廣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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