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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頂級尤物,太「變態」了

2024-10-17 00:44:39 3

今年最炸裂的電影,終於來了。

5月的戛納電影節上,本片一經首映就成為人們討論的焦點。

超大尺度,超重口味,超獵奇的故事設定,看得人瞠目結舌。

畫風也是在兩個極端來回切換,一會兒繽紛美豔,一會兒噁心恐怖。

從頭至尾衝擊觀眾的眼球,打造山車般的觀影體驗。



最終,導演兼編劇科拉莉·法爾雅,也成功獲得了戛納主競賽單元最佳編劇獎。


但同時,電影也引起了強烈的爭議。

很多人對這部電影中強烈的反凝視、反女性剝削而叫好,甚至將其奉為神作。


也有人認為,這部電影中充滿了對女性的凝視與剝削。


如今,這部電影終於高畫質上線了。

魚叔迫不及待在第一時間就開啟了影片。

看完全片,內心久久難以平復。

這可能是我今年看過最震撼的影片之一——

《某種物質》

The Substance



本片圍繞的主題是一個「美」字。

在如今這個容貌至上的社會里,女性很容易陷入「服美役」的焦慮中。



對於女明星來說,這種壓力更是無處不在。

狀態好、少女感、神顏等標籤,就像孫悟空的緊箍咒掌控著她們。

年齡、體重、外貌…各種苛刻的指標,束縛著她們的生活。


本片的女主,伊麗莎白(黛米·摩爾飾)就是被這個度量刷下來的過氣女星。


伊麗莎白年輕時,是好萊塢大道上最璀璨的明星。

她的生命中充滿了鮮花與掌聲。


但人不可能永遠年輕,也不可能一直處於鼎盛時期。

步入中年的伊麗莎白,從拿過奧斯卡獎的女演員,成為跳健美操的晨間節目主持人。


雖然在同齡人中,伊麗莎白依舊擁有傲人的外在條件。

但對於電臺主管來說,她太老了。

於是,主管隨便找了個理由,糊弄著就把伊麗莎白炒掉了。

一夜之間,曾經的性感女神成了無人在意的過氣女星。


伊麗莎白聽著他人對自己外貌與年齡的嘲笑,看著自己的廣告被撕除,內心十分恐慌與焦慮。

她開始懷念曾經年輕的自己,想回到那個美好的時候。

機緣巧合下,她真的獲得了「重生」的機會。

某個神秘的機構研究出一種名為「某種物質」的血清。

只要一針,就可以從你的身體中再生出一個「更年輕、更美麗、更完美」的自己。

雖然是兩個不同的身體,但二者是一體的。



伊麗莎白決定嘗試一把。

整個「分裂」過程可謂是痛苦至極。

因為新生之人是活生生扒開伊麗莎白背部的皮肉生長出來。


但鬆弛的贅肉煥新成緊緻而富有彈性的完美身材,一切痛苦都值了。

於是,一個典型擁有魔鬼身材天使面孔的美國麗人(瑪格麗特·庫裡飾)誕生了。


蘇十分順利地,成為了晨間健美操節目的新主持人。


並且一夜爆紅,獲得新一代「性感女神」的桂冠。

短短几周內,就獲得了事業上的巨大成功。


更不要說感情生活了。

伊麗莎白只能從許久未見的老同學那裡獲得一些讚賞。


而現在的蘇,各色小鮮肉手到擒來。


容貌的變化,也直接影響到身邊人的態度。

同樣的小鮮肉,與蘇在一起甜言蜜語,等隔天看到了伊麗莎白,只是一副不耐煩的兇相。


隔壁的鄰居因為噪聲大,咣咣敲門大聲抗議。

開門一見是蘇,立馬和顏悅色表示諒解。


當然,無論什麼樣的醫美,都是要付出代價的。

就在蘇的事業蒸蒸日上時,作為母體的伊麗莎白的身體卻在漸漸惡化。

從一根手指開始,迅速地衰老腐朽。

更可怕的是,這種惡化的過程是不可逆的。



可以發現,《某種物質》的故事是將現實中的醫美,進行一種超現實化的想象。

相似的高概念設定,之前也有過不少。

比如日本電影《狼狽》,韓國動畫《整容液》等。



不過,《某種物質》最吸引人的地方,不只是設定的新奇,更多是視聽上的精彩表現。

伊麗莎白與蘇不同的人生境況,光看畫面就能切身感受到強烈反差。

伊麗莎白的場景中,畫面總是陰暗壓抑。

還會出現蒼蠅、破牆等令人不適的元素。

彷彿角色身上,正在散發出一種即將腐爛的氣味。


而蘇的身邊,一切都是新鮮的。

光彩奪目,充滿動感。


電影中充滿了對蘇的美豔身體的展示。

主持節目時,處處完美的身體部位被各種特寫。


日常生活中,蘇喝一口水,也用特寫和慢鏡頭拍出充滿挑逗意味的畫面。


換一身衣服,鏡頭也跟隨蘇的手,將她的身體曲線描摹盡致。


電影中還有這樣的一個場景:

以男性為主的工作人員聚集在一起,對著大螢幕上蘇翹起的臀部特寫逐幀分析畫面。

爭議也來源於此。

正是這樣的畫面,讓很多人覺得本片的主題根本不是什麼反凝視,而是對女性身體赤裸的剝削。


但實際上,如果將釘在蘇身上的目光撕開,看整部電影的視聽表達。

就會發現導演就是在用一種反諷的方式去批判男性凝視

本片男凝視角的代表之一,就是電視臺的主管。

片中只要他出現,畫面就會變成畸形的特寫。


尤其是他出場的第一場戲。

男衛生間裡,他站在小便池前,醜陋的臉緊緊貼著鏡頭。

喋喋不休說著他要「年輕的」、「身材辣的」女孩。

他的嘴一張一合,尿尿的聲音也被刻意放大。

這一時刻,他口中那些惡臭的言論與他的排洩物畫上了等號,他的大腦也與下半身取得了共振。


之後,主管第一次與蘇見面時,鏡頭也是意味深長。

畫面直接滑到他的胯下,用兩條腿將遠景裡的蘇完全框了起來。

對男權的諷刺,不言而喻。


其實有不少人將本片與《芭比》放在一起討論。

不僅因為二者從主題上,還是視覺上的各種符號運用,都十分相似。

特別是,都有對年長女性和年輕女性放在一起對比的情節,以此反抗單一標準的審美。

只不過,比起《芭比》那種童話式的表達,《某種物質》是更加激進且具有壓迫感。



本片採用了常出現在恐怖片中的一種意象——

帶有性意味的老太

像是《閃靈》中那個浴缸老太太、《X》中渴望年輕肉體的房東老太太。


本片中則是迅速衰老並變得畸形的伊麗莎白。


片中「某種物質」重生規則,有一個限制:

伊麗莎白與蘇是一體共生,兩人需要每七天交換一次

而且為了保持蘇的身體健康,需要每天注射來自伊麗莎白的脊液。

這也就意味著,兩個肉體是一種供養的關係。

如果小心維護,也可以相安無事。

可一旦過度索取,便會此消彼長。


而蘇對自己美滿生活的欲求越來越多,開始不斷侵佔伊麗莎白蘇醒的時間。

從而導致伊麗莎白的身體迅速衰老。

這種透過逐漸失去理性透支自身的方式,最終只能造成本體的失序。



這種逐漸畸形化的形象,也不僅僅是為了噁心人。

而是用強烈的衝擊力,去解構審美,解構性別,甚至解構人的定義。

片中,導演用簡單的兩個門,就完成了這種對人與性別的解構。

一個是電影開篇,伊麗莎白想要進女衛生間,卻因為維修而沒有進去。


另一個則是結尾篇章中,蘇隨手推開的女衛生間的門。


看似兩個簡單的特寫鏡頭,背後意義卻完全不同。

前一個打不開的門,就像將自然老去的伊麗莎白從女性群體排除出去的畸形娛樂社會。

逼得她不得不進入男衛生間,看似是妥協於男性視角下的卑微生存,實際上卻是被男性任意剝削的物件。

而後一扇對即將變異的蘇輕易敞開的門,則是在諷刺即便是一個「非人」,只要她好看,就會被接納。


最終,已經成為異形的伊麗莎白,還是堅持穿上了禮服並戴上自己的面具幻想風光的日子。

但只要她還有一張用紙貼的假臉,似乎就還會被當成美女,當成明星。



其實,關於本片是否擔得起「戛納最佳編劇獎」也存在爭議。

關鍵點在於,本片是否是視覺大於內容。

不少人覺得在看完電影后,印象最深的還是視聽方面。


但在我看來,本片的劇本看似常規,但實則非常精妙有效。

編劇兼導演法爾雅,其實是法國人。

但她非常嫻熟地,在一個經典的好萊塢恐怖型別的框架下,實現了對現代議題的深刻剖析

故事的設定並不新鮮,但一步步的敘事卻非常吸引人。

兩個多小時的片長,並不給人冗長乏味之感,反而是從頭至尾緊緊抓著觀眾,令人慾罷不能。


與此同時,電影在細處上鋪滿了豐富的情節橋段,進一步增添了故事的品讀趣味。

比如,有一個稱得上全片最安靜的片段。

被蘇的生活刺激到的伊麗莎白,決定約自己的愛慕者吃飯,意圖找回屬於本體的尊嚴。

她先是好好梳妝打扮了一番。


但在看到蘇的肉體後,她按照蘇的風格改變了一下妝容。



接著在離開前,她又看到窗外蘇的巨幅廣告牌。


伊麗莎白又掉頭回到衛生間,再次修改了自己的梳妝打扮。


然而,等到真的要離開時,伊麗莎白心中卻突然產生了一種巨大的恐慌。

到處存在的蘇,就像一個夢魘折磨著她,警告著她:

無論怎麼打扮,都沒有人會真的喜歡你了。


伊麗莎白又回到衛生間,對著鏡子沉默,發瘋,將臉上的妝容揉捏抹碎。


來來回回的過程中,伊麗莎白不斷看時間。

滴答的鐘表聲像是在催促她馬上要遲到了,也像是她那些已經逝去再也找不回的青春。

伊麗莎白最終被這種焦慮打敗,沒有出門赴約,而是孤獨地坐在黑暗中,逃避外面的世界。

整個段落一句臺詞沒有,卻有效推進了人物心理層面的敘事,並呈現了電影的主題——容貌焦慮對人的折磨與異化。


此外,影片的出彩,不僅僅是導演編劇的功勞。

兩位女主演的表現,也令人驚豔。

特別是黛米·摩爾,從戲外的個人經歷到戲裡的角色演繹,都形成了互文。

早年,她因為《人鬼情未了》而名聲大噪。


但又因為拍了《脫衣舞娘》和《名利場》的全裸封面,成為人們談資。

沒有人在意她曾為女演員的平等權益和爭取女性身體自由做過些什麼。

只記得她的身體與外貌。


隨著她年齡的增長,人們也逐漸將她拋諸腦後。

偶爾想起,也是討論她整容與戀情的八卦。


到這部電影,人們的關注點更多的還是61歲的她在電影中全裸出演。

好在,黛米沒有走入伊麗莎白的境遇。

她坦然地坐在鏡頭前,暢談她的裸戲並有力地說:

誰說女性,在任何年齡就不具有吸引力與性感?


這樣堅定質問他者的黛米,就像電影中最精彩的高潮部分。

成為異形的伊麗莎白站在本屬於蘇的舞臺上,怪異模樣嚇得觀眾與工作人員砍下了她的頭,頓時鮮血四濺。


這一場景也讓我想起了電影《狼狽》。

同樣是因為整容而異化的女演員,同樣是站在舞臺上,莉莉子選擇拿起刀插向自己。


可《某種物質》卻拒絕讓個體成為最終的責任者。

而是用噴濺的血漿,無差別地掃射在座的所有人——

你們都是造成這個怪物的同謀,沒有一個是無辜的。


全文完。

助理編輯:旺達的托馬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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