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磷蝦長大的葡萄，背後都藏了什麼「黑科技」？

這是南極磷蝦粉。我們透過生物酶分解完後，把磷蝦分解成多肽、小肽和遊離氨基酸，給植物進行補充。

大家可以聞一下這個味道，很純的。

田苗自豪地開啟圓柱形的儲物罐子，裡面裝著橘色的磷蝦粉，向我們遞來。

▲ 田苗拿著一罐南極磷蝦粉

我家貓也吃這個，不過是整隻的。

同行的記者對我說。

雖然小貓吃的是整隻磷蝦，但算下來，田苗在新疆的 850 畝葡萄園消耗的磷蝦可比小貓要多得多。

而且，不止是磷蝦粉，他所種植的專利品種葡萄「神秘夢境」還要「吃」秘魯的鯷魚粉、食品級的綜合維生素以及我們時不時也會在餐桌上看到的蝶豆花。

▲ 田苗葡萄園裡種植的「神秘夢境」

對於從小沒怎麼見過農田的我來說，植物「吃」肉實在是個新鮮事。

在田苗看來，善用有機化合物和現代農業技術，讓擁有豐富光熱資源的南疆可「揚長避短」，種出過往更依賴進口的高階葡萄：

南疆要面對一定的脅迫性。譬如高溫、紫外線、鹽鹼性等，這導致了整個生長環境是比較惡劣的。

我們只有透過給作物補充大量有機化合物，增強它的樹體養分，才能抵禦這些自然帶來的惡劣氣候，保證果實的品質。

▲ 從田苗的葡萄園可看到天山山脈

最近，我們和深耕農業的極飛科技去了趟南疆。

從葡萄園到棉花田，再到逐漸不再荒蕪的沙漠，我們都看到了一個看似普通的水閥。它所「封裝」的，是一個關於信任的旅程。

不僅讓細水能長流，而且還要流得精確

田苗想養好葡萄，不僅得和大學團隊去研發養料配比，而且還特別需要一套智慧的灌溉系統。

畢竟，即便你研發出一套再好的配方，在澆灌的時候分量不對，那效果還是會打折。信任還需源自精確。

在沒有裝智慧水閥之前，我們感覺兩邊（地）的打水量一樣，滴的肥料都是一樣的。後來我們裝上智慧水閥後，透過感測器才發現這邊的壓力比那邊要高 40%，導致我們那邊的樹少喝了 40%。

當水肥不均勻時，我們沒法保證我們的果品質量都能達到最佳狀態。

▲ 我們去的那天，工人已經開始採收葡萄了。旁邊黑色一條條的就是滴灌帶

在新疆相對乾燥缺水的環境下，當地農田早已用上滴灌系統。

和噴灑式的噴灌系統相比，沿著地上的滴管，瞄準作物來「滴」出水肥的滴灌系統可以大大減少農業用水量，讓乾旱地區的細水，也能可持續地長流。

▲ 塔克拉瑪干沙漠固沙區的滴灌帶

問題是，傳統的水閥是靠人工逐個來開啟和調整水量。至於什麼時候開，要開到什麼程度，還要看農民的經驗和感覺。

針對這個情況，極飛科技做了兩款智慧灌溉閥，讓農戶可在手機實時檢視和調整水壓。

▲田苗調取實時智慧閥水壓

智慧閥看起來很簡單，但這個「簡單」其實也是刻意且經過數代工程迭代打磨才達成。

▲ 極飛的 FQ 智慧灌溉閥

單從感應壓力說，極飛智慧閥搭載高精度感測器，以氣壓非接觸的方式來檢測壓力情況。因為傳統感測器可能會因為水質影響而產生資料偏差，需要人工手動校準。

極飛告訴我們，氣壓檢測不僅不必維護，精度也可達到千分之五以內。

智慧閥的供電選擇了用一節 21700 鋰電池，而不是「看似更合理」的太陽能板。

新疆下完雨後飛濺起泥點，沾到太陽能板上還得去清理。幾百個閥要人工逐一去清理就很大工作量。

那電池就不會沒電要人工來換了嗎？

這也是極飛在迭代過程中磨了很久的地方。為了讓一節電池能滿足一個種植季，極飛打造了新材料來製造低能耗的控制器，讓農戶能在冬天收閥的時候再順便帶回來充電換電。

我們想把農業做成類似消費電子產品。就跟小米一樣，有那麼多智慧家居產品，那一定要可靠簡單。

所以我們所有東西都非常簡單，完全是一個封裝結構，沒什麼東西可以壞的，失敗的機率也會降低。

極飛聯合創始人龔檟欽在田邊向我們解釋道。

這也是為什麼，極飛還為自己的裝置構建了一套專屬網路服務。能用手機控制的智慧閥，內建 WiFi 6 晶片，不必依靠 4G 網路，也不用擔心流量話費訊號各種問題。

一切都是為了提高可靠度。

那如果壞了怎麼辦？直接換新。

我們的渠道就是賣滴灌帶，賣五金的店，如果真的壞了直接拿去換個新的就好。

在農田裡你是不能耽擱時間了。如果它壞了，你不能說我就這樣一天不灌水。

▲ 龔檟欽為我們介紹極飛智慧閥

說起智慧閥，除了澆灌更精確外特別顯著的優勢當然就是節省人工。

田苗的 850 畝地，澆灌閥一個個開，需要請六個人來完成。換上智慧閥後，只需要兩人來管理水肥灌溉。

然而，他一直強調的還是智慧閥灌溉更精準，人手成本都不是問題，問題是人動手還不準。

但是在另一個地方，人工執行則遇上了另一個問題 —— 安全風險。

我國最大的塔克拉瑪干沙漠是世界上第二大流動沙漠，可流動沙丘面積佔總沙漠面積 82%。

▲ 滴灌滴出的水也是鹹的

在我們前往塔克拉瑪干沙漠北部的尉犁縣塔河南固沙區域的路上，司機跟我們說，我們沿路看到的沙丘經常換個時間來就變樣，缺乏植物固定的沙丘會隨風向改變移動。

▲ 沙漠上鋪設的滴灌帶。遠景處的沙漠是沒有滴灌的，可見其沙的狀態也不同

為了防沙固沙，當地根據塔克拉瑪干沙漠沙丘移動規律，在平整好的沙丘上鋪設節水滴灌設施，種植羅布麻。

這兩千畝種羅布麻，之前有四個人是專門負責管水的。

每天，他們就是開閥和關閥這個動作，在這片沙漠裡走完需要 9 小時。

而且，它需要灌溉的頻率比農田更高，每天都要灌。

▲ 沙漠上星星點點的「溼痕」，開始長出羅布麻

在夏季的時候，沙漠的溫度甚至可以去到四五十度。巡田和管水的工作不僅辛苦，甚至有可能會出現意外。

現在開用智慧閥後，工作人員可以直接在手機上控制水閥開關，到現場的工作更多是檢查裝置是否有問題。

▲ 在手機上就可以檢視固沙區的智慧水閥工作情況

有時候，產品的「簡單」，包裹著的是「貼地」的關懷。

信任，也需要一點點地去耕耘

想給傳統行業帶入新科技從來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農民有自己積累的智慧，也有早已經投入到田裡的固有成本，在加入新東西前總是倍加謹慎。

從 2013 年開始紮根農業的極飛科技，最開始被廣為人知的是研發出可更高效打好棉花脫葉劑的無人機。

那時候，操作無人機還是個超級專業的技術活，讓農民去學很難，無人機造價也高達十幾萬。於是，極飛決定自己培訓飛手上門服務。

按龔檟欽的話來說，那相當於「我們從 2014 年開始直接提供服務，像是開出租做滴滴」，農民有需要就找他們按需去打藥。

農民開始熟悉這樣東西后，無人機的技術也迎來了很多迭代，操作逐漸變得更簡單，成本也在下降。不變的，是農民依舊有這個需求。

於是原本只是賣農藥的商店開始看到機會，自己買無人機加上自己的藥，開始做起綜合服務。再到後面，農業無人機越來越成熟，大的農戶開始自己買無人機解決自己的需求。

一邊和農戶緊密溝通，一邊摸索自己在農業科技領域的定位，最終落在了農業生產環節。

耕、種、管、收。

每一個字背後都是滿滿的工作量，其中又數「管」最細最複雜。

這也正是數字化的機遇。

▲ 極飛智慧農場系列產品

極飛的計劃是透過「建設數字農業基礎設施」「開發精準農業智慧裝置」以及「打造智慧農場管理系統」三大業務讓農業走向智慧化。

▲ 極飛農業無人車

這聽著都覺得真夠龐大的，又該如何和農民溝通？

2020 年，極飛在新疆開啟了「超級棉田」專案，讓兩位 90 後年輕人去挑戰原本需要 30 人來管理的 3000 畝棉花田。

艾海鵬就是其中一位挑戰者。他是極飛的第一批專業無人機飛手之一，見證甚至是參與了無人機從「無農在乎」到今天的「農民好工具」的完整過程。

在「超級棉田」專案開啟這四年裡，艾海鵬和夥伴的工作基本就是逐年將農耕「智慧化」—— 從簡單地在一些原有的機械上加裝感測器來減少人工檢查的必要，到反饋需求和極飛一起挖掘新需求開發新產品，繁雜的田間工作漸成系統。

我們這次看到智慧水閥，靈感也來自於這兩位飛手農民在超級棉田的工作。

▲艾海鵬在超級棉田旁

3000 畝地，廣闊得勞動量巨大，但好在也大得夠顯眼。

據艾海鵬觀察，周邊的農民朋友對極飛和超級棉田的態度每年都在更新。

第一年剛來，農民鄰居們的態度自然很好猜：「吹牛吧，根本不可能！」

第二年，鄰居們發現居然他們還沒跑路？田地裡的苗居然都能保住了？

▲ 超級棉田裡的棉花

到了第三年，連艾海鵬也開始覺得自己的地有點像樣了。

於是，逐漸有不少農民開始持觀望態度到「超級棉田」裡看他們是怎樣種，用什麼東西，聊聊。

來到第四年，來學習的鄰居變得越來越多，艾海鵬笑著說：「我們周邊的種植戶，就是自發過來，也沒有預約，剛好遇到我們在幹活，說來看看我們的管理。」

據極飛在 9 月預測，今年 10 月「超級棉田」的產量應該可以達到 497 公斤/畝，遠高於行業水平，比去年的 420 公斤/畝增長 18.3%。

這個數字在第一年則只有 254 公斤/畝。

今年的運營成本，預計也比周邊的大農戶低 19%。

當然，讓他最開心的，還是聽到農民朋友們說：

你這個閥，明年我也想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