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I Phone的開局戰，手機拍照為什麼重要

生成式AI是新的數字世界和使用者世界之間的橋樑。拍照會是智慧手機最容易告別“過度最佳化”，走向新一輪軟硬體創新起點的開始？

vivo剛剛嚐到冠軍選手該有的味道。vivo X200系列眩光門這種極限機率的問題，被關注以及廣泛討論，都是當下智慧手機末世和卷局的表現。動輒見觀瞻，以及得咎於人，始終相伴。

手機大廠豢養的評測媒體和自媒體對手機功能的評測本身，不足以公平、客觀地評價產品已經是眾人皆知。北京大學某位教授所提到的語言腐敗，是這個社會的每個人，每個行業，以及方方面面。

終有一日，大廠們要為此付出一定的代價。這一話題本身不足多論。

手機大廠們非常取巧地在共用一個“蘋果設計師”。當小米去年最早開始全面借鑑蘋果的直板復古外觀，vivo也又借鑑了小米這種直板外觀設計，X200系列沿用了這種風格。其他大廠又會繼續借鑑vivo的外觀？

庫克、雷軍、沈煒這些大廠的領袖，看來目標是一致的，就是投資效率。雖然，庫克曾經口頭對ROI這個詞加之自己和蘋果，表示過強烈的憤慨。GoogleVC的合夥人Siegler的評論十分確當，現在的iPhone就是Over-Optimized，過度最佳化。

AI影像的變化，會對手機軟硬體創新帶來機會

小米、vivo的新產品也都屬於最佳化過度，未必有太多新意。最佳化了多年的螢幕之後，現在影像似乎正在成為這群企業領袖們著力最佳化的方向，蘋果、三星、華為、小米以及此次意外事故瑕疵的vivo，都在發力這一領域。有了生成AI的技術潛力，Marc Levoy在谷歌Pixel開闢的計算影像路線，正在被幾個大廠升級到一種“智慧影像”的新高度。

vivo此前確定的賽道技術路線當中，影像是唯一表現突出的，該公司的影像負責人也已獲得了重要的晉升。幾個月前上市的谷歌Pixel 9系列，除了相機之外，幾乎沒有任何重大的提升和改善。

拋開個別公司和個別人事不論，相機會是未來一兩年，手機大廠們唯一真實在做的努力方向？

AI影像的話題價值在於，作為智慧手機最重要的功能，這個功能的AI化是否會影響到手機產品本身的進化？從所謂的智慧手機，進化到智慧手機的第一個突破口，是否會與影像相關？

簡單的邏輯，手機AI影像的升級並不會影響到智慧手機大廠們賣廣告，代理遊戲運營的收入模式，不會影響到庫克、雷軍、沈煒們的ROI，可以積極投入，而不用擔心會影響到“廣告機模式”的短期收益。

生成式AI對手機硬體型態的變化和影響，甚至超過了此前通訊制式的變化，端側智慧對本地儲存、算力、資料傳輸技術的影響已經在發生。

典型的例子是，從4G手機到5G的升級，iPhone繼續沿用了傳統的石墨片散熱方案，沿用了讓人不齒的6G記憶體方案。現在，要想手機更好地執行一個本地化的ChatGPT架構，而不是訪問一個APP，蘋果也不得不升級iPhone的儲存方案，並且對iPhone的硬體架構升級。

明年的iPhone 17系列，蘋果將會跟隨安卓生態的腳步，引入VC散熱的方案。中國大陸的一家企業，以及中國臺灣的兩家企業會蘋果供應相應的方案。此外，蘋果正在考慮一些新的VC方案。

當最佳化、過度最佳化都難以解決問題的時候，革命就會發生。此前，Marc Levoy在谷歌所開創的人像模式、夜間模式、HDR+等玩法，後來蘋果以及安卓生態發揚光大。2020年，此人在Pixel團隊的內亂時離開了谷歌，加入Adobe，繼續其計算影像之路。

Marc Levoy此後只有不多的幾次對外發言。2020年，剛剛加入Adobe時，Marc Levoy接受了The Verge的訪談當中，他談到了對計算影像技術方向的看法，不認同中國大廠們一味追求“大底”的技術路線。

他認為，未來的戰場是加速器和背後的計算能力。

也是在這一年，他因為在計算影像方面的貢獻而被授予美國工程院院士。在接受Adobe Life的訪談時，他提到了一個重要的趨勢和方向，一些原來專業的影像的處理、編輯的平臺，應用到手機上時，往往受制於硬體的效能。隨著硬體平臺技術能力的提升，計算影像的新天地在被開啟。

這一表述，發生在多模態技術剛剛興起，以及ChatGPT誕生之前。

兩年之後，再接受CNET的訪問時，Marc Levoy開始很明確地提到了Adobe和他本人正在努力的方向——在智慧手機上，用一款通用的APP軟體，為那些有一定能力的攝影者提供幫助，讓那些原來需要手動控制的功能更為方便，比如，iPhone當中的Halide，以及安卓上的Open Camera。

如今來看，安卓和iPhone生態似乎應該積極擁抱Adobe的這種創意工具軟體和生態。《智物》此前提到過，每一個智慧硬體平臺之上，會有一個全新的作業系統，用以支援使用者資料和應用之間的智慧服務，其實，就像是ChatGPT大模型和模型之上的各種middle layer的關係，替代此前安卓、iOS的應用商店模式。

回顧Adobe公司和喬布斯以及Mac生態的恩怨，在AI時代的起點，Adobe這樣的公司有幾個重要的優勢，天生對各種IT技術應用敏感，願意嘗試，更重要的是，創意人群天生具有付費的意願和能力。在生成式AI大潮之下，Adobe的股價曾經一度被打壓，跌勢兇猛。

《智物》曾經跟多個投資機構交流過，Adobe反而是最容易拿到AI時代船票的公司。過去兩年的進展來看，Adobe的進度似乎也驗證了這個看法。

Adobe傳統的軟體平臺Camera RAW目前適配支援多款手機，包括最新的iPhone 16以及三星旗艦版本，當然更是支援Marc Levoy老東家的Pixel系列，國內手機當中包括小米15系列，以及一加系列。

AI軟體對手機影像的最佳化，可能會帶來手機架構的本質變化

當智慧手機可以完善地支援自身的AI影像，以及Adobe這種原本非常複雜的影像編輯、處理軟體，會對其他的應用帶來怎樣的變化和影響？是不是會動搖到現有智慧手機運算架構系統的基礎？是否會動搖到如今，這些手機大佬們萬分不捨的APP分發和流量廣告的商業模式？

那個時候，或許應該有產品經理和創業者和投資人，不屑於再去構思“過度最佳化”的手機，而是去從新做一款手機。就像最近Marc Andreessen所提到的，不是再在一個成熟的蛋糕上撒麵粉，而是重新設計，烘焙一個新的蛋糕。

李飛飛在其自傳當中反覆提到過《第一隻眼》這本書，視覺能力在生物進化過程中所扮演的關鍵角色。手機這樣的硬體裝置，能夠具備更強的影像拍攝能力，會對整個硬體系統本身帶來如何的影響嗎？

簡單地描述這個問題。特斯拉的自動駕駛攝像頭和系統，除了規劃道路之外，也在識別整個周邊的世界，既包括行人，也包括車主，這會讓車輛的系統和架構非常不同於傳統意義上的電動車。

從這個意義上來說，多模態和生成式AI技術是使用者和數字世界之間新的橋樑，機器系統準確記錄物理世界的能力，理解物理世界的能力，和生成一個虛幻的數字世界的能力，本來就是一種能力。

接近10年前，三星、華為都曾經試圖用攝像頭感知，讓手機去識別、判斷使用者的簡單行為意圖，以今天的演算法能力，和軟硬體系統來看，會不會有新的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