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08-29 11:41:25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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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敏洪與董宇輝是什麼關係?
第一眼看去,是老闆與員工的關係。在這個視角下,主要有兩大敘事風格:或言“贏了全員均沾,輸了老闆買單”,或言“半夜雞叫式的盤剝”。
第二眼看去,是伯樂與千里馬的關係。在這個視角下,主要的敘事風格就是《馬說》——“世有伯樂,然後有千里馬。千里馬常有,而伯樂不常有”。
第三眼看去,是平臺與個人的關係。在這個視角下,平臺是光,個人是鏡。光有陽光、月光、燈光,鏡有凸透鏡、反光鏡、哈哈鏡。恰恰得是“陽光-凸透鏡”組合,才能點燃熊熊大火,其他組合似乎全都難現“星火燎原”的奇觀。
現在,綜合這三個視角,筆者梳理出“東方故事”的4條脈絡,以解“俞董方程”。對了,梳理的原則只有一個:實事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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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條脈絡:假如沒有俞敏洪,董宇輝會怎樣?假如沒有董宇輝,俞敏洪會怎樣?
假如沒有俞敏洪,董宇輝的人生也無可限量,但肯定與現在的董宇輝大不相同。當俞敏洪領銜打造新東方教育平臺的時候,董宇輝是一名優秀但名不見經傳的英語教師;當俞敏洪推出東方甄選直播平臺的時候,董宇輝成長為一名現象級的文化主播。很顯然,從教育平臺到直播平臺,董宇輝的主體策略就是“跟著走”。
但“跟著走”不等於“照著搬”。他因為羞於賣貨所以“顧左右而言文化”,結果劍走偏鋒,成為獨樹一幟的“知識主播”或“文化主播”,最終成為一個大網紅——對了,董宇輝討厭別人稱他為“網紅”,但也只有名人有資格討厭“名”、網紅有資格討厭“紅”,沒成為網紅的人若說“討厭被稱作網紅”,那不是自作多情麼?
也就是說,如果沒有俞敏洪,以董宇輝“羞於賣貨”的性格,即使不能說“斷然”,也可以說大機率地,他不會走上直播帶貨之路,也就沒有今天這個樣子的“爆紅”,上熱搜上得心生厭煩。
君不見:如果你獨立創業,腦袋決定命運;如果你加盟某個圈子,那麼,很大程度上就是“圈子決定命運”了。“圈子決定命運”的真實含義是“圈子的領頭人決定圈子的命運,圈子的命運決定你的命運”。說句不怕得罪人的話:1999年,如果你加盟乳業,那麼,加盟蒙牛是一個樣,加盟牛媽媽是另一個樣,即使你付出同樣的努力;同樣是1999年,如果你加盟電商,那麼,加盟阿里巴巴是一個樣,加盟8848是另一個樣,即使你付出同樣的努力。為什麼?第一原因在於,各個圈子的領頭人不一樣。第二原因在於,你還是你,但你一旦加入某個圈子,就會身不由己地被圈子決定一些東西。
歷史上,韓信很能幹。但韓信在項羽的圈子就無所作為,在劉邦的圈子就叱吒風雲。
反過來,假如沒有董宇輝,俞敏洪的新東方教育該怎樣還會怎樣,但東方甄選就不同了,可能還要在水下漫遊幾年,一飛沖天的大運大機率不會這麼快、這麼急地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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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條脈絡:俞敏洪是不是伯樂,董宇輝是不是千里馬?
可以說是,但不是簡單的是。
在董宇輝成名之前,俞敏洪和董宇輝也許壓根就沒照過面。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相人不同於相馬,相馬的伯樂是事前認證,相人的伯樂是事後驗證。
如果說俞敏洪是伯樂,那也只能說他是一個提供平臺的伯樂。至於“千里馬”呢,跑起來才能看見,沒跑起來誰也看不見,即使“看見”也容易看走眼——多少領導看好的人最後一塌糊塗,多少領導不看好的人最後風生水起。所以,俞敏洪所做的事,就是把一批“馬”招到平臺上,讓他們跑,這就叫作“賽馬不相馬”。結果,董宇輝這匹“千里馬”跑出來了。
事實上,董宇輝是一匹“黑馬”。“黑馬”是意外之馬。試想一下,如果你是俞敏洪,在你旗下,全國有那麼多主播,其中有一個叫董宇輝,你不大可能一開始就對他予以強烈關注,即使關注到了,看他一副不情不願、不熱不衷的樣子,你能想象他會成為你們公司的頭部主播嗎?是正常人,大機率都不會這麼想吧?但就是董宇輝,一個“不叫賣的賣貨者”,歪打正著,異軍突起。這就是“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這就是“錢是非錢的副產品”。
在這裡,直播平臺是“光”,董宇輝是“鏡”——它不是簡單的反光鏡,也不是變形的哈哈鏡,而是一面凸透鏡,把光聚焦到了“文化龍頭”上,並讓這個“文化龍頭”帶動起長長的龍身和龍尾,那就是它後面的產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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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條脈絡:怎麼看待“小作文事件”?
“小作文事件”本來不是個事兒。
如果一開始就坦坦蕩蕩地說明,董宇輝朗讀的小作文,有的是本人之作,有的是他人之作,有的是董宇輝與團隊合作之作,沒有任何問題,這無損於董宇輝的形象。美國總統不是還有“總統就職演講撰稿人”嘛。
最關鍵的一點:實事求是永遠不會錯。
真正的事兒,出在對“小作文事件”的反應上。
心理學上有個“費斯汀格法則”:“生活中的10%是由發生在你身上的事情組成的,而另外的90%則是由你對所發生的事情如何反應所決定的。”
“小作文事件”之所以釀成大禍正是這樣:10%是由事情本身組成的,90%則是由各方的不當反應造成的。“小編抱怨”後,什麼“主播變更”,什麼“給粉絲開會”,什麼“海報事件”,等等,自家的一系列不當反應,硬是把小事鬧成了大事。
“小作文事件”的焦點之一是“山西小作文”。那就讓我們把目光投向《喬家大院》,投向百年前的喬致庸與孫茂才,看看他們的相愛相殺對今天的我們有什麼啟示。
如果沒有喬致庸的“事業盤”,孫茂才縱然是天王級的“操盤手”,又能如何?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孫茂才後來被喬致庸趕走,在生意場上無緣再遇“伯樂”,輾轉到了官場。
如果沒有孫茂才膽識過人的輔佐,喬致庸在掌業的最初階段就有可能“折戟沙場”了。
所以,人扶人,人成就人,從來都是相互的。
“小作文事件”後,好多人在討論董宇輝“當留還是不當留”。
回顧喬致庸與孫茂才,什麼時候“一個願留,一個願被留”?事業方向一致的時候。這時候,“大行不顧細謹,大禮不辭小讓”,碗不怪盆磕,盆不怪碗碰。
什麼時候“割袍斷義”?根本利益衝突的時候。當孫茂才對喬致庸意圖取而代之、奪取家業的時候。
而董宇輝與俞敏洪不存在根本衝突,他們理想一致,事業一致,所以“一個願留,一個願被留”的結果應該是毫無懸念的。
還有一點很關鍵,千里馬能不能日行千里,不僅與馬有關,還與系統有關。
可以說,董宇輝是在新東方和東方甄選這一體系中生長出來的“頭部”,這裡有與他高度匹配的“身子”。如果離“原身”,就“新身”,風險反而是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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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條脈絡:俞敏洪和董宇輝誰是綠葉,誰是紅花?
就像修辭中的“互文”手法一樣,這兩個人互為綠葉、互為紅花。
董宇輝當紅之後,兩人出場,董宇輝往往居“C位”,“董紅俞綠”一目瞭然。有人說俞敏洪沒格局,那麼,這不算格局算什麼?
至於報酬,不出事小漲,出了事大漲,這算不算沒格局?應該也不算。企業裡每個人都有相對固定的生態位,要改變某個人的生態位,總得有力量推動一下,力到則動,力不到則不動,哪個公司還不是這樣走過來的?而且好多公司習慣於一年一度,年關才變。當然,俞敏洪本來可以更高瞻遠矚一點,主動變革,而不是被動變革。
還有人說俞敏洪當初從老東家“東方”那裡跳出來,然後給自己開辦的公司取名“新東方”,這很沒格局。如果工商註冊不下來那是另一回事,如果當時工商允許註冊,這樣的“繼承與超越”,這樣的“僧借佛光”,這樣的“借勢營銷”,是算一種聰明呢,還是算一種愚蠢?如果是你,放著現成的光,是借還是不借?要知道,月亮要是不去反射太陽的光輝,那它就是漆黑一團!
俞敏洪創辦的“新東方”,超越了它所脫胎的“東方”;後人若有再脫胎於“新東方”者,唯有再行超越,方顯英雄本色。
前面說了,共同出場時往往“董紅俞綠”;但在更大的背景上,董宇輝目前的一切作為又何嘗不是“綠葉”,成就著新東方與東方甄選,也成就著俞敏洪這朵“紅花”。
比較而言,俞敏洪是公司的最後責任人,他盼“能創造價值的人”如盼甘霖,也許別人來去自如,唯他不能。他是“電影製片人”,他得守著片子。
作者/南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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